縱深話題
稱“中國病毒”是絕對錯誤的

張田勘

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主任雷德菲爾德3月10日在國會參加聽證時，民主黨佛羅里達州議員洛伊斯·弗蘭克爾向他提問，要求解釋“中國肺炎”的說法是否有問題。弗蘭克爾說：“我相信你會同意，你說這個病毒在意大利、韓國擴張，現在到了美國。所以稱其為‘中國病毒’是絕對錯誤與不合適的，我想你會同意這一點吧。”雷德菲爾德回答表示同意。他說，中國發生的疫情是第一階段，韓國、伊朗是第二階段，接下來是意大利和整個歐洲。

這類名稱就是在貼標簽，也帶有地域和種族歧視。從根本上說，這違背了2015年5月8日由世界衛生組織（WHO）、世界動物衛生組織和聯合國糧農組織聯合發布的《世界衛生組織命名新型人類傳染病的最佳實踐》的主旨，對疾病和致病原的命名要盡量減少疾病名稱對貿易、旅游業、動物福利的不必要負面影響，也要避免對任何文化、社會、國家、地區、專業或民族群體造成侵犯。

雷德菲爾德的回答也表明了稱“中國病毒”是錯誤的另一個原因，即一種疾病最初是在某地或某國出現和流行，但下一階段就會蔓延到世界各國和各地，所以以某國某地命名疾病會影響到對疾病傳播和嚴重性的理解。

《世界衛生組織命名新型人類傳染病的最佳實踐》提出需要避免疾病命名造成對動物的負面影響。2009年在墨西哥、美國最先出現的甲型H1N1流感也出現了命名的混亂和糾偏，巧合的是，2009年甲型H1N1流感和此次的新冠肺炎都被WHO宣布為“大流行病”。

2009年H1N1流感發生時，有研究稱是從豬流感病毒轉移到人引起的流感，因此有人稱之為“豬流感病毒”，顯然這個名稱并不適宜，可能對動物造成負面影響。

而且，后續的研究并無確切的證據證明這次流感是從豬轉移到人身上的。因此，歐盟后來建議把“豬流感病毒”改為“新流感病毒”，目的是避免人們誤解它是一種動物疾病，并且對相關行業造成重大打擊。

同時，為了避免把罪責推到豬身上，世界動物衛生組織則提議把2009年的H1N1流感改為“北美流感”或“墨西哥流感”，但是這也涉及地域問題，因此美國建議改為“2009 H1N1流感”。后來，WHO則將此次流感改為“A（H1N1）型流感”，即甲型HIN1流感，通俗的稱呼是2009年流感。

從此次的新冠肺炎人們看到了多種命名，有WHO的，也有國際病毒分類學委員會（ICTV）的，還有中國自己的命名。但有兩點需明確，一是對病毒命名，二是對疫情（疾病）命名。

WHO現在把新冠肺炎命名為COVID-19，其中，CO代表corona（冠狀），VI代表virus（病毒），D代表disease（疾病），19代表年份，中文意思為“2019年冠狀病毒疾病”。國際病毒分類學委員會把新冠病毒命名為SARS-CoV-2，這與2003年發生嚴重急性呼吸綜合征（SARS）的病毒SARS-CoV，和2012-2015年引發的中東呼吸綜合征（MERS）的病毒MERS-CoV的命名比較一致，具有連貫性和統一性。中國則把這一疾病稱為新冠肺炎。

總之，無論是病毒名SARS-CoV-2還是疾病名COVID-19，都是避免了對國家、地區和民族，以及對動物的偏見或貼標簽，這也是為何美國疾控中心主任雷德菲爾德承認稱“中國病毒”是錯誤的根本原因。